9CaKrnJOO1b china.huanqiu.comarticle滇西抗战名录墙上 91岁四川老兵找到“自己”/e3pmh1nnq/e3pn60p0i刘兴德说,自己13岁参军,在云南抗战8年。7月21日,云南腾冲市滇西抗战纪念馆内,50岁的刘斌站在远征军名录墙前,希望能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。他一个个名字逐步核对,半小时过去,仍没有发现自己父亲刘兴德的名字。这一次从四川资阳市乐至县老家出发时,刘斌是满怀希望的,因为滇西抗战纪念馆明确告诉他,远征军名录墙有他父亲的名字。刘斌也希望这一次寻找,得到父亲是一名远征老兵的证明,满足91岁父亲的毕生愿望。寻觅士兵证在大火中烧毁刘斌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他还有一个哥哥、两个姐姐。从记事起,父亲常常会给他们讲的故事,多是他在云南、缅甸等地抗击日寇的经历。 “父亲是一名远征抗日老兵,我们感到很自豪。”刘斌说,10年前,一家人决定把父亲从军的物件上交给政府,“士兵证藏到地窖里的,时间一久,已经被白蚁蚕食,只剩一顶头盔和一个口杯了。”没有士兵证,物件上交只好作罢,“后来家里发生一场大火,士兵证彻底被烧毁。”3年前,远征抗战老兵进一步引起社会关注。刘斌拿着一顶头盔、一个口杯,希望当地民政部门认可父亲是一名远征老兵。但是,因为两样物件来历无法证明,民政部门未予认可。名录墙上找到父亲名字今年7月,刘斌的同事从云南回来后,告诉他腾冲市有个远征军名录墙,让他可以联系试试。“我跟滇西抗战纪念馆负责人联系上了,查询后,确认有我父亲的名字。”刘斌立即启程赶往云南。抵达腾冲滇西抗战纪念馆后,他去远征军名录墙前寻找父亲的名字。“2万多个名字,我找了半个小时,没有发现父亲名字。”刘斌说,他失落地找到馆长,馆长很快找到了父亲的名字“刘兴德”,“我当时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”“我随身带着头盔和口杯,如果名录墙没有名字,我准备拿出来证明我父亲身份。”刘斌说,找到名录墙上父亲的名字后,他替父亲决定,将这两样物件捐给了纪念馆。回忆在缅甸被围3天 曾枪杀两日寇8月20日,刘兴德大病初愈刚刚出院,他精神饱满,带着墨镜在客厅看抗日剧。华西都市报记者来访,让老人颇为激动,他嚷着让大女儿拿出自己当兵时用过的那顶钢盔和一个口杯。老人听力不好,女儿费了很大劲才解释清楚,两个珍贵物件已经捐给滇西抗战纪念馆了。老人拿出某民间组织赠送的远征老兵勋章,戴在脖子上,然后坐在客厅的靠椅上,仰头望着窗外,回忆起自己8年军旅生涯。“1937年,我在简阳被拉壮丁充军。”刘兴德说,那时候他才13岁,应该是四川所拉壮丁里最年轻的。“一路步行,走到昆明后,我们被安排去洗澡,然后换上军装。”刘兴德说,在昆明驻扎几年后,他才知道自己被编入了93师,“师长是吕国铨,1942年他带我们进入缅甸抗击日本侵略者。刘兴德先在通信连,“每天油印宣传单,文书写好,我负责印,印好发给各个连。”刘兴德说,部队开进缅甸途中,途经越南边界,通信连一个士兵在路边摘了当地老百姓一个椰子,“师长知道了,这个士兵马上被拉出去枪毙了。”“我一直跟着师部走,离前线100里左右。”刘兴德说,刚进入越南时,前线士兵把日本人打跑后,他们在后面捡了700多匹战马。在越南驻扎8个月后,93师刚进入缅甸不久,便陷入了日本军队的包围圈。“包围了3天后,指挥部下令突围,我趴在战壕上,开了几枪,打死了近处的两个日本兵,周围的炮火把耳朵都震聋了,突然日本兵往后跑了,我们也才赶紧往外突围。”在缅甸坚持了2个多月后,“听说美国把日本炸了,日本投降了,我们才从缅甸回云南。”刘兴德说,翻越缅甸边境的“野人山”时,看到死尸一堆堆的,遍地都是,真是让人心惊胆战。“回到昆明,看到哐当哐当的小火车,才感觉回家了。”刘兴德说,抵达昆明后,他回到乐至老家,准备再回部队时,“被老人(刘兴德的父母)抱住了,我就留在老家,直到现在都没离开过。”证明抗战纪念馆开证明民政部门正在认定8月21日,滇西抗战纪念馆负责人电话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,对于刘斌所捐的钢盔和口杯,可以认定确系当年远征军所用,“口杯底部有‘93B’字样,93就是93师,B是团的一个建制。老人保留的是美式头盔内胆,在1944年大反攻时期,驻滇西的中国远征军部队大量装备此头盔,能近距离抵御手枪子弹,以及炮弹碎片。”上述负责人介绍,根据刘斌口述经历,基本确认乐至刘兴德和名录墙上系同一人,“我们的名单都是从全国各地档案馆搜集而来,出处也比较权威。”刘斌离开云南时,滇西抗战纪念馆为刘兴德开具了“情况说明”,证明刘兴德“系驻滇部队(Y部队)炮兵指挥部陆军炮兵第41团战士”,这是对刘兴德远征老兵最有力的证据。今年8月,刘斌将云南带回的情况说明,以及其他间接证明材料送往乐至县民政局。目前,证明材料已经转至资阳市民政局,资阳市民政局正委托第三方机构,对刘兴德的身份作最后的核实。华西都市报记者田雪皎摄影报道1440370814000责编:千帆华西都市报144037081400011[]{"email":"qianfan@huanqiu.com","name":"千帆"}
刘兴德说,自己13岁参军,在云南抗战8年。7月21日,云南腾冲市滇西抗战纪念馆内,50岁的刘斌站在远征军名录墙前,希望能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。他一个个名字逐步核对,半小时过去,仍没有发现自己父亲刘兴德的名字。这一次从四川资阳市乐至县老家出发时,刘斌是满怀希望的,因为滇西抗战纪念馆明确告诉他,远征军名录墙有他父亲的名字。刘斌也希望这一次寻找,得到父亲是一名远征老兵的证明,满足91岁父亲的毕生愿望。寻觅士兵证在大火中烧毁刘斌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他还有一个哥哥、两个姐姐。从记事起,父亲常常会给他们讲的故事,多是他在云南、缅甸等地抗击日寇的经历。 “父亲是一名远征抗日老兵,我们感到很自豪。”刘斌说,10年前,一家人决定把父亲从军的物件上交给政府,“士兵证藏到地窖里的,时间一久,已经被白蚁蚕食,只剩一顶头盔和一个口杯了。”没有士兵证,物件上交只好作罢,“后来家里发生一场大火,士兵证彻底被烧毁。”3年前,远征抗战老兵进一步引起社会关注。刘斌拿着一顶头盔、一个口杯,希望当地民政部门认可父亲是一名远征老兵。但是,因为两样物件来历无法证明,民政部门未予认可。名录墙上找到父亲名字今年7月,刘斌的同事从云南回来后,告诉他腾冲市有个远征军名录墙,让他可以联系试试。“我跟滇西抗战纪念馆负责人联系上了,查询后,确认有我父亲的名字。”刘斌立即启程赶往云南。抵达腾冲滇西抗战纪念馆后,他去远征军名录墙前寻找父亲的名字。“2万多个名字,我找了半个小时,没有发现父亲名字。”刘斌说,他失落地找到馆长,馆长很快找到了父亲的名字“刘兴德”,“我当时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”“我随身带着头盔和口杯,如果名录墙没有名字,我准备拿出来证明我父亲身份。”刘斌说,找到名录墙上父亲的名字后,他替父亲决定,将这两样物件捐给了纪念馆。回忆在缅甸被围3天 曾枪杀两日寇8月20日,刘兴德大病初愈刚刚出院,他精神饱满,带着墨镜在客厅看抗日剧。华西都市报记者来访,让老人颇为激动,他嚷着让大女儿拿出自己当兵时用过的那顶钢盔和一个口杯。老人听力不好,女儿费了很大劲才解释清楚,两个珍贵物件已经捐给滇西抗战纪念馆了。老人拿出某民间组织赠送的远征老兵勋章,戴在脖子上,然后坐在客厅的靠椅上,仰头望着窗外,回忆起自己8年军旅生涯。“1937年,我在简阳被拉壮丁充军。”刘兴德说,那时候他才13岁,应该是四川所拉壮丁里最年轻的。“一路步行,走到昆明后,我们被安排去洗澡,然后换上军装。”刘兴德说,在昆明驻扎几年后,他才知道自己被编入了93师,“师长是吕国铨,1942年他带我们进入缅甸抗击日本侵略者。刘兴德先在通信连,“每天油印宣传单,文书写好,我负责印,印好发给各个连。”刘兴德说,部队开进缅甸途中,途经越南边界,通信连一个士兵在路边摘了当地老百姓一个椰子,“师长知道了,这个士兵马上被拉出去枪毙了。”“我一直跟着师部走,离前线100里左右。”刘兴德说,刚进入越南时,前线士兵把日本人打跑后,他们在后面捡了700多匹战马。在越南驻扎8个月后,93师刚进入缅甸不久,便陷入了日本军队的包围圈。“包围了3天后,指挥部下令突围,我趴在战壕上,开了几枪,打死了近处的两个日本兵,周围的炮火把耳朵都震聋了,突然日本兵往后跑了,我们也才赶紧往外突围。”在缅甸坚持了2个多月后,“听说美国把日本炸了,日本投降了,我们才从缅甸回云南。”刘兴德说,翻越缅甸边境的“野人山”时,看到死尸一堆堆的,遍地都是,真是让人心惊胆战。“回到昆明,看到哐当哐当的小火车,才感觉回家了。”刘兴德说,抵达昆明后,他回到乐至老家,准备再回部队时,“被老人(刘兴德的父母)抱住了,我就留在老家,直到现在都没离开过。”证明抗战纪念馆开证明民政部门正在认定8月21日,滇西抗战纪念馆负责人电话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,对于刘斌所捐的钢盔和口杯,可以认定确系当年远征军所用,“口杯底部有‘93B’字样,93就是93师,B是团的一个建制。老人保留的是美式头盔内胆,在1944年大反攻时期,驻滇西的中国远征军部队大量装备此头盔,能近距离抵御手枪子弹,以及炮弹碎片。”上述负责人介绍,根据刘斌口述经历,基本确认乐至刘兴德和名录墙上系同一人,“我们的名单都是从全国各地档案馆搜集而来,出处也比较权威。”刘斌离开云南时,滇西抗战纪念馆为刘兴德开具了“情况说明”,证明刘兴德“系驻滇部队(Y部队)炮兵指挥部陆军炮兵第41团战士”,这是对刘兴德远征老兵最有力的证据。今年8月,刘斌将云南带回的情况说明,以及其他间接证明材料送往乐至县民政局。目前,证明材料已经转至资阳市民政局,资阳市民政局正委托第三方机构,对刘兴德的身份作最后的核实。华西都市报记者田雪皎摄影报道